几大桶事先准备好的热红酒带进球场的等候区,并在这里用电磁炉慢慢加热。球场休息区里登时充满了这种温暖的气味。
这些热红酒已经被稀释了不少,加热之后早已不剩多少酒精,就是借个味儿。戴着“黑猫”头饰的桑德兰球迷还不忘了请本菲卡球迷谅解:“对不住啊!知道你们那边一向是供应啤酒的,我们这个天气……你懂的!”
本菲卡球迷则是先暖身、再暖心,这会儿还有什么好挑的,等到个个手里都有了热红酒,就和桑德兰球迷兴致勃勃地聊起天来——反正距离开球的时间尚早。
没过多久双方已经“破冰”,有桑德兰球迷带了手风琴和手鼓进场,干脆在等候区奏起欢快的乐曲,球迷也不管身边的究竟是同胞还是对手,浅浅的酒劲一上来,成群结队的球迷干脆排成一条长龙,在等候区内跳起舞。
就因为这个,比赛开场之前,没有一个球迷觉得冷。
可当他们离开等候区,暂别室内的暖气,走向球场看台的时候,球迷们才纷纷觉得不对劲。一出门,甭管是哪家球迷,全都紧紧攥住衣领,用各自的语言不客气地痛骂一句:“这鬼天气!”
室外的北风挂得很紧,风中混着水点——竟然是下雨了。只不晓得这雨还会不会变成下雪。
本菲卡这日子可真是挑得极好。
但是为了自家球队,就是再冷,球迷们也得咬牙硬撑。
只是可怜了那个一早就准备好,准备带进来之后吹起的“眼镜”气球。还真有“执着”的本菲卡球迷把那只气球吹了起来。气球的体积很大,几个球迷一起举着,准备拿到看台上,谁知道他们刚刚走出室外,就已经被一阵狂风吹得睁不开眼,怀中抱着气球更是走都走不动。
“请各位观众顺序进场,不要在过道上停留,不要堵塞过道。”光明球场的广播用两种语言反复提醒——英格兰所有的球场在“希斯堡惨案”之后,就都加强了安保措施,杜绝一切风险。
举着“眼镜”的本菲卡球迷被身后的人一催促,几个人走得急了一点,步调不一致,一阵邪风吹过来,那只“眼镜”气球登时被吹跑。
几个球迷一阵丧气:好不容易吹起来的呀!
谁知半分钟以后,就有好心人帮他们给捡了回来,送回来的球迷没看出这是一只“眼镜”,更加没想到这个气球是专门用来嘲讽安东的,递给本菲卡球迷的同时问:“这是你们俱乐部的标志吗?”
几个本菲卡球迷相互看看,最终做出决定:“哥几个,咱们把这气球的气给放了吧!”
“是呀,别费这劲儿了!咱们不是还有个兄弟去‘体验’安东的眼镜了吗?”
他们的确推举了一名球迷,正好也有些远视度数,跟着工作人员往更衣室去了,据说等会儿这名球迷就会坐在场边,戴着安东的眼镜“观察”整场比赛。
“如果桑德兰那个主教练说的是真的呢?”
“那咱们这个气球就白订制了!”
“没事儿,回头带回里斯本,我认得一家眼镜店的老板,把这个气球当二手货卖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