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动邀请,谁被动邀请,各自是什么地位,心里都有数。所以才如此惊骇。可是静静一想,他们勐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宋人已经基本上控制了漠北,拥有控弦之士数十万,随时可以从上京、西京道奔袭上京、西京和南京。而辽国本身,东京道叛乱不休,烽火从东京道已经蔓延到上京、中京、南京道部分州县。此起彼伏,难怪宋人如此嚣张。“宋人真是小人得志,十分地猖狂啊!”几个人忿忿地骂道。“几位,骂也没有用,陛下急着召见诸位,好商议一个对策。”八刺里催促道。到了朝堂上,群臣们并没有争吵,而是非常一致地痛骂起宋人的卑鄙无耻,在这些日子里,确实十分难得。天祚帝随即问起众人的意见,说着说着,又开始吵了起来。耶律阿思等人建议不要去,随便找个借口推脱掉就好了。耶律余睹等人却建议一定要去,不能坠了大辽的声望。而且要整顿各部兵马,兵甲鲜明地去,吓死宋国君臣,免得他们以后再如此胆大妄为。吵着吵着,两边又开始扯出旧话题,从十几年前的恩怨开始掰扯,然后互相怒骂,互揭老底,吵得天祚帝脑仁子都痛。可是神奇的是,吵了半个时辰后,双方的观点突然一变。耶律阿思那边建议去,免得伤了辽宋两国的兄弟和气。耶律余睹等人坚决不要去,说宋人狼子野心,肯定是趁着辽国内乱,无法调集重兵,好羞辱辽国君臣一番。然后双方卷着袖子,当场就打了起来。气得天祚帝当即拂袖离去,去找嫔妃美人那里寻求安慰。回到住处,耶律余睹等人还对宋人的胆大妄为感到愤怒。那种感觉就像是邻居家被任意欺负的臭小子,突然长成七尺雄壮大汉,一个能打五个,然后跑到自家门口挑衅。打是打不过,只能暂避锋芒。这是耶律余睹等人在冷静之后,想到的对策。现在辽国兵力吃紧,宋国却兵力充裕,他们可以把漠北的兵马往西京、上京道一压,西京、上京、中京三道一兵一卒都不敢动。再把西军主力往河东河北一调,吃力是辽国。所以陛下答应去会猎,简直是自取其辱。不能去,坚决不能去。突然,耶律敌烈想出一个法子来。“不如我们同意耶律阿思等人建议,让陛下南下与宋国官家会猎,然后我们暗中策划,刺杀宋国官家。”耶律大石和萧僧哥被这胆大妄为的想法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耶律余睹拍手叫好。“好,此计一石数鸟。既能打击宋国气焰,又能把罪责推到力主会猎的耶律阿思等人头上。好!妙!”耶律余睹越想越觉得此计大妙。宋国这些年能迅速崛起,完全是因为有了一位雄才伟略的官家。把他除掉,宋国群龙无首,肯定又会回到以前的老路,再次羸弱下去,对大辽不再形成威胁。其次,能够栽赃给耶律阿思等人。刺杀一国君主,天下哗然。陛下再宠信那几位奸臣,也得给宋国、给天下一个交代。到那时,自己这些忠义之辈,顺水推舟,定能尽逐奸佞,澄清朝堂。耶律大石担忧地问道:“要是刺杀了宋国官家,激起了宋国军民同仇敌忾,要与我大辽决一死战怎么办?”耶律余睹背着手,望着远处,冷然道:“那就打!只有战火,才能把污秽之物焚烧干净。”耶律大石眼睛一瞪,他想起己方这些忠义之辈,多是能征善战的。而耶律阿思等奸臣,除了阿谀奉承,屁都不会。一旦开打,天祚帝和辽国上下只能依仗谁,一目了然。想到这里,耶律大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