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之际的大功臣。而自己在省嵬城吃了败仗,丢了城池,自然也被李良辅看不起。“监军使,李良辅太狂妄了。”兀剌海城捉守将嵬保遇忿然说道。“他深得陛下信任,又在河北领兵镇守多年,军功显赫,骄横一些,也是自然的。”谋宁克任不动声色地说道。“监军使,他在黑山威福军现在是一手遮天。现在他身边,围着一群辽国商人。这两年,靠着李良辅的庇护,走私贩运,赚了不少钱。去年几起走私军粮兵甲大桉,就是走得这边。”听到这里,谋宁克任勐地转过头来,问嵬保遇:“你,可有证据?”“他们做得太谨慎了,属下只听到风声,没有抓到什么证据。”嵬保遇连忙低头答道。“兴庆府也听到了风声,可是没有证据啊。现在正是危急时刻,陛下和朝廷,怎么会为了一些空穴来风,去查处责罚镇边大将?这会动摇军心的。”听着谋宁克任语重深长的话,嵬保遇知道适可而止,连忙答道:“属下知道了。”说完,他带着几分表功的神情又问道:“监军使,属下前些日子派人悄悄北上,可是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到现在都没有回信。要不要属下再派人北上?”“继续派!”“是,属下这就去安排!”看着嵬保遇匆匆离去的背影,谋宁克任的目光闪烁,神情复杂。他的卫队长结讹敦凑上前来,低声道:“监军使,嵬保遇说得不无道理。李良辅死活不肯派人北上打探消息,其中定有蹊跷。”“什么蹊跷,还不是贪婪作祟,听信了谗言。李良辅身边的那些北辽商人,极力劝阻,说派人北上,很有可能帮朝中其他人探明了与克烈、乃蛮、博尔济锦等部的商路,到时候,就做不成独家生意了。”“独家生意?”“是啊,独家生意!”谋宁克任长叹道,“那些北辽商人,神通广大,从宋国河东秦川等地进得大量货物,从河南、云中等地走私转运至这里,再北运贩卖给漠北诸部,获取暴利。李良辅从中获利不菲。”结讹敦一脸的不敢置信,“李良辅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派人北上探明军情?”“没错。他担心北上的探子里,有我的人。探明打通了漠北诸部的商路,就会跟他抢生意。与漠北草原诸部的生意,被他视为禁脔,容不得别人染指。”“监军使,这是一回事吗?这怎么能跟探明宋军动向的军情相提并论?完全不是一回事啊!”结讹敦急了。“可是在李良辅心里,宋军动向的重要性,还真比不上把持漠北草原商路。而且,辽人的商队,给他带来了非常详尽的情报。宋国朱雀军,与克烈、塔塔儿人等部,在拜答剌河一带,杀得难解难分,双方损失惨重,契丹人坐收渔翁之利!”“监军使,这个军情,可信吗?”“李良辅信!”谋宁克任冷然道,“李良辅身边围着的那些辽国商人,说不定有一半就是宋人!”结讹敦脸色一变,比刚才还要受震惊。此时的他反倒不敢随便开口了,只是紧张地看着主人,嚅嚅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谋宁克任站在兀剌海城不高的城楼上,看着远处苍茫的北方大地,许久才开口,语气里带着无尽地无奈和悲愤。饭团看书“结讹敦,你知道李良辅为何如此笃定,不动如山?”“小的不知。”结讹敦谨慎地答道。“想必那些北辽商人,给他吃过定心丸。一旦时局不妙,可带着本部人马投奔北辽。三万骑兵,刺史节度使,都可做的。”听着谋宁克任的这番意兴阑珊的话,结讹敦觉得万斤巨石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看着无边无际的北方大地,不由悲从中来,煌煌大白高国,为何就成了人人唾弃的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