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李察哥补充了一句。“东南西三面合围,果真是宋国官家在渭州督战的大手笔。”“宋人倾全国之力,终于显现出它强大实力。就像一道密不透风的大网,把你裹得越来越紧,让你喘不过气。此前那些叫嚷着宋人不够坚韧,后劲不足,只要我们坚守个两三月,他们就会自动撤兵的人,现在怎么不出声了?”李察哥也是一肚子的怨气。他此前力主趁着宋军在河南之地全力清剿时,出动出击,集小胜为大胜,寻找破敌机会。只是打过两次,吃了败仗后,那些各怀心思的贵族和首领们,便找着各种借口推诿,死活不肯再出兵。无非是想保存实力,卖个好价钱。张庆元、高守忠、薛元礼、梁鹤运、嵬名雄答、李辅仁等投降的汉臣、党项贵族,甚至宗室,都获得了宋国优待。这几月,宋国的“报纸”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源源不断地流进灵州以及河西的怀、永、顺、静等州以及兴庆府。不管如何严防密查,这些报纸总是能够无孔不入地进入到各城中,用详尽的文字介绍着,谁谁又归降了大宋,获得什么奖励,从此以后,子子孙孙都能享受荣华富贵。同时还写了有谁谁,一心为夏国尽忠,坚守某城...报纸泛泛表彰了此人两句忠义,然后可怜起他和他的家眷。他本人死球了,或者要待在战俘营里,不知何时放还出来。妻女老小为奴为仆,以前被人伺候,现在却要去伺候别人,真是天见犹怜...搞得人心惶惶,也让那些贵族首领以及文武大臣们心里有了其他想法。牢牢抓住一些本钱,等到宋军兵临城下时,“义无反顾”地归降,不仅可以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还能继续延续富贵。由于这些实力派的怠工,使得宋军得以从容地把外围大量的城堡要塞一一攻陷,把占领地区的军民全部迁走,一步步地掐住夏军的喉咙。“殿下,事到如今,不能太苛求了,只能尽为臣之道了。”嵬名安惠安慰道。他知道这些情况,可是又能如何?把那些人全抓起来吗?那整个局势可能真得就土崩瓦解了。“殿下,大官人,陛下派人传下旨意?”有人气喘吁吁地跑来说道。这个时候派人传来旨意,什么意思?前来宣诏的内侍,也是一脸疲惫,想必是一路上日夜兼程地赶路。他展开诏书,尖着嗓子念道:“...晋王李察哥进为宁令、加尚书令、行兴庆府尹、赐九锡...嵬名安惠,进封魏王、加枢密院使...”李察哥心里透亮,哥哥这个时候给自己进官加爵,其实就是叫自己与灵州城同存亡。皇太弟,人死灯灭,到时候与灵州城玉石皆焚,就算是禅位给我做西夏皇帝,又有什么用。嵬名安惠也明白这封赏里的深意。除去头盔接旨的他,一头华发完全露了出来,在风中飘零着,仿佛冬天里,白雪皑皑的贺兰山。“两位殿下,谢恩吧,小的还要急着回兴庆府交差。”内侍挤出一点笑意说道。听语气,他是半刻都不想在危险的灵州城待着。可是你急着赶回去的兴庆府,又安全到哪里?李察哥冷冷地看了内侍一眼,站起身来,从目瞪口呆的内侍手里,把诏书扯了过来。嵬名安惠跪在地上,往黄泥地上连磕了三个头,震得地上黄色的尘土,噗噗地扬起一圈。等他抬起头,满脸的泪水。“老臣谢恩,唯有以死报国,图谢皇恩。”这位老将拼尽全身力气说出的话,无比苍凉。站在旁边的李察哥,眼睛湿润了。这时,城外响起呜呜的号声,李察哥扶起嵬名安惠,淡淡地说道。“宋军终于开始进攻了。尚父,我们走吧。”“走!”李察哥搀扶着嵬名安惠,向南门城楼走去,其余的将领官兵紧跟其后,留下宣旨的内侍,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