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积攒两三年,收复灵武故地,完成父皇的遗愿...”官家情绪有些激动,说了一长串的话,却忍不住咳嗽起来。
一位内侍连忙上前来,端呈了一碗药。
官家喝完后,气顺了一些,拉着赵似的手,对章惇群臣说道:“这是吾家千里驹。真是想不到,朕的十三哥,居然打出这么漂亮的仗来。”
“皇兄,臣弟这次赢得侥幸。原本臣弟只是想借着湟中之乱,引夏军入瓮,再利用地形,来个关门打狗。不曾想,湟中、河曲、洮水等地蕃部,深受皇恩,踊跃报效朝廷。骤然间,居然聚得数万精骑。”
赵似谦虚地说道。
“臣弟打了几仗后,发现夏军虽然勇捍,但也是血肉之躯。刀兵之下,照样身首异处;溃败之间,照样失魂落魄。没有粮草,照样会饿肚子。强袭之下,也是会惊慌失措。只要是人,有弱点,臣弟就有信心击败他。”
“于是就冒险突进,一而再,再而三,打到后来,臣弟都有些心虚,居然打得这么大。但是事已至此,臣弟咬着牙也要坚持,直至最后。”
官家用心听着,脸上全是赞赏和心痛。
“好!好!战事原本就是搏争之局,七分人事,三分天数。不过这回,天数在我,人事也在我,才有此大捷。”
官家交口赞誉道,“十三哥,等祭拜过太庙,我们去紫宸殿。那里已经摆设好庆功宴,朕和群臣们与你祝贺。在宴席上,再细述你三战三捷的故事。”
“遵旨!”
官家、赵似、章惇等一干君臣,先去太庙,以夏国军旗金印敬告大宋诸位先帝。范纯仁为唱礼,宣读了一篇骈四俪六祭文。
完毕后,官家拉着赵似的手,走在最前面,章惇等人紧跟其后,一起浩浩荡荡地向紫宸殿走去。
苏珪不知不觉地走在后面,这时,郝随悄悄地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给苏珪使了眼色。很快,两人不见了。
在紫宸殿依次坐下,官家端起酒杯,朗声道:“十三哥披坚执锐、身先士卒,亲率十几万将士,浴血奋战,获得空前大捷,当贺!朕敬十三哥一杯!”
众臣齐声道:“当贺!”
“谢皇兄赐酒!”赵似连忙弯腰恭敬地接过酒杯,转过身去,侧对着官家,用袖子遮着酒杯,一饮而尽。
“好!”官家大喜道。
章惇代表文武百官,敬上一杯。
赵似也恭敬地接过,侧过身子去,一饮而尽。
“李相,简王...嗯,秦王殿下自西北回来后,虽然荣华尊极,却似乎更谦逊了些。”黄覆悄悄地对李清臣说道。
李清臣鼻子一哼,很是不屑,也懒得回答。
在旁边听到这话的吕惠卿和范纯仁,脸色淡淡一笑,随即又下意识地对视一眼,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敬酒后,赵似应官家要求,讲述他四战四捷的细节。
赵似讲得精彩异常,众人也听得津津有味。间隙中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官家,小的出首状告一人!”
赵似闻声停住,跟着众人转头一看,只见管当御药院苏珪跪伏在殿门地上。
官家眉头一皱,不耐烦地问道:“你出首状告何人?”
“小的状告秦王殿下,阴使奸人,勾结内侍,加害皇子!”
苏珪伏在地上,说出来的话就像是贴着地面传到众人的耳朵里。
官家的脸色骤变,众人的脸色也是一变。紫宸殿里,空气几乎凝固成一团寒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