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一群人四十来分钟就到了山顶,空地上拉了一条像模像样的警戒线,里头躺了一具傻了吧唧的塑料娃娃,头顶洒了点儿番茄酱做血。
其余人都在嘻嘻哈哈地笑说什么玩意儿,也太不仿真了吧,唯独白艾泽和尚楚非常严肃,查看现场时甚至戴上了专用手套。
现场布置的一点也不难,就是证据挺琐碎的,嫌疑人的衣料碎片、袖扣都布置上了,还留了一串清晰的脚印。
周围有三条路能走,大家都赞同两两分组去找线索,尚楚想着他得和白艾泽一组啊,这家伙不识路,万一走岔了丢山里,那他不就没媳妇儿了吗?!
其他人也各自打着小算盘,这俩人是第一第二,要是和他们一组,指不定风头都被他们出尽了,哪儿有自己发挥的空间啊?再加上都说他们看彼此不顺眼,让他们一组正好,说不定他们就只顾着吵架,没心思做任务了。
一位男生委婉地表示要不一二名强强联手吧,这下子正中尚楚下怀,他还偏偏做出一副不是很情愿的样子,说那行吧,那我就带带他。
白艾泽在心里笑,有人象征性地问了一下他的意见,他也学着尚楚的样子,倨傲地一抬下巴,表示勉强同意。
等其他人离开了,两人互相望着傻乐了半天,还亲了个嘴,接着顺着南边的路往下走,各自负责观察一侧山路。
这会儿走得慢,山里风又大,寒意瞬间就来了。尚楚刚才出了一身的汗,被风一吹有点儿哆嗦,连带着指尖都有些僵硬,但他一心做任务,没太去在意身体的轻微变化。
直到他在一棵树下发现了第二颗袖扣,弯腰的霎那突然眼前一黑,他没有出声,扶着树干蹲了下去,静静地闭着眼,几秒后晕眩感消失了,他睁眼发现地上有两滴血渍。
他又流鼻血了。
尚楚迅速抹了抹鼻子,但这次的出血显然没有那么简单,他积压了太久的生理本能在这个时候轰然爆发,后颈腺体的位置猛地一烫,像是打开了某个隐秘的闸门,全身的血液忽然烧了起来。
“阿楚,这里有一个笔记本。”白艾泽说。
尚楚连指尖都是麻的,双腿开始发软。
“阿楚?”白艾泽叫他。
“啊?”尚楚回头,手指掐着虎口软肉的位置,借由疼痛让自己保持一丝镇定,“好渴啊,刚我们不是经过一个小摊吗,你上去给我买瓶水呗!”
“现在?”白艾泽问,接着敏锐地皱眉,“什么味道?”
“去吧去吧,”尚楚朝他卖乖,“我不偷拿你的线索,快点跑腿去!就顺着这条路直走啊,别走岔道!”
白艾泽一向纵容他,卸下自己的背包,任命地掉头往来的路走。
等白艾泽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尚楚迅速脱下背包,从里头摸出一个药瓶——
操!怎么是空的!
他这才想起三天前打药时厕所恰好堵了,他没法处理空瓶,就把东西暂时带回去塞包里藏着,紧接着就忘了这事儿。下午出发前没有仔细检查,就隔着包摸了摸,摸到了个瓶子的形状,于是就直接拎上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