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白艾泽是她一意孤行非要生下来的,她给他最好的生活条件,送他去最好的学校,给他请最好的老师。作为她的儿子,白艾泽的出色是理所应当。他考了几个第一、拿了多少学科竞赛金奖、在什么比赛中赢得榜首都无需向她通知,只有当出现失利,那么则必须向她汇报。
这种情况只出现过一次,那年小艾泽七岁,给她打来电话,沮丧地表示今天的钢琴比赛遗憾输给了另一名小朋友。乔汝南当时在遥远的北美参加一个国际商会,在冰冷的会场冰冷地问他:“为什么呢?”
——你为什么会输呢?
小艾泽愣住了,他是个心胸开阔的孩子,原本只是有稍稍的失落,听到这个问题后却差点儿掉下眼泪,哽咽着向电话那头的母亲道歉。
正如当年她不明白乔汝南的儿子为什么会输,不明白小艾泽有多少个早晨在餐桌边等她一起吃一餐早饭,不明白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母亲能给他剥一颗鸡蛋,就像她现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那个青训营,为什么要上那个警校,为什么要喜欢一个毫无背景的男孩,又是为什么一定要走。
其实白艾泽只是想跳下钢索。
原因再简单不过,没有什么对父亲的讨好,亦或是对母亲的背叛,他只是想摆脱这种亦步亦趋、举步维艰的境况。他的双脚已经被锐利的钢丝磨破了,他只不过是想跳下去,去一个母亲庞大的势力和威压无法企及的地方,换取一些自由喘息的机会和权利。
更何况,还有尚楚在落点等着他,在下面朝他招手,喊他快点来搭建第一名尚楚和第二名白艾泽的家。
总之跳下去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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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艾泽很想跳下去,但跳窗的计划似乎行不通。
他在二楼窗台,无奈地看见底下守着三个黑色西装,戴着无线耳麦严阵以待,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迅速汇报道少爷正在二楼南边第二扇窗户,准备跳窗逃跑。
“......辛苦了,天气热,喝点水。”白艾泽扔了两瓶矿泉水下去。
“少爷计划用药迷晕我们再跳窗逃跑。”窗台下传来声音。
“从医学角度说,并不存在令人吸入几秒就不省人事的药物,”白二公子扶额,尽职尽责地科普,“从法律角度看,国家明令禁止这类药物交易。”
黑西装不为所动地踢开脚边的矿泉水:“少爷正在和我们拉近关系。”
“抱歉让你多虑了,我暂时没有这样的想法。”白艾泽面无表情地合上窗户。
硬闯显然并非明智之选,能被乔汝南雇佣的人都有些来头,如果他现在下去硬刚,离开几率小,受伤几率大,那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