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沧浪岛上人口不少,自然有人能够认出飞鸢的尸体,只是他们没有人敢上前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毕竟连飞鸢那等强者都死了,他们无端上前询问,搞不好还会搭上性命。
燕枝与殷昼也察觉到有不少人暗中偷偷离开,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准备去告状。
不过这一路过来,他们也看了不少景象,整个沧浪岛上都一片和谐,就如同殷昼之前所说的那样,这沧浪岛的岛主虽然是大妖,但是他与其他的妖不同,并不会仗着妖族比人类修士更易修炼就看不起人类,也不会纵容自己的部下欺侮人族。
沧浪岛是他的领地,在他的治理下一片和谐,其中妖族修士与人族修士共生,生活一直都很平静美好。
那既然如此,这嚣张的飞鸢说自己是沧浪岛的岛主,此事属实吗?
燕枝心中这样困惑,故而也就这样说了:“奇怪,这沧浪岛上依旧如传言那般和谐,并没有像这海鳗妖所言那般,人类地位低啊。”
她停了一下,便又说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认识这海鳗妖。”
殷昼心中也同样有此疑惑。
二人不知缘由,传音交流一番后,便打算朝着岛主所在之地而去。
毕竟只要能够找到那位岛主,就能够了解到现在沧浪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很快,二人便拖着海鳗的尸体来到了沧浪岛岛主平常休息的洞府前。
在二人抵达时,就发现有一位老者正在站在岛主的洞府门口,看着他们拖着海鳗妖的尸体出现也毫不意外,似乎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想必在燕枝二人过来前,就有人以特殊办法通风报信了。
燕枝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这位老者,只觉得亦正亦邪,看不出是敌是友。
只见这位老者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并没有因为燕枝与殷昼拖着个沧浪岛老熟人的尸体到来而展露出任何疑惑或者是恼怒,神情仍旧十分和蔼,似乎他的本意就是在等待燕枝二人,而非是和这海鳗妖飞鸢牵扯上关系。
燕枝与殷昼落地之时,那老者便拱拱手:“见过二位道友。”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般彬彬有礼,燕枝也不会拂了他的面子,便也拱拱手:“老先生好。”
因分辨不出他的实力究竟如何,但能够从此人的外表上看出他的年岁比自己要大,那喊他一句老先生最合适不过。
双方假惺惺地见了礼,燕枝便指了指飞鸢的尸体,说道:“我们这一趟过来,正是因为遇到这海鳗妖拦路意图杀人夺宝,不仅如此,此人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沧浪岛岛主——”
殷昼便接:“我听闻沧浪岛岛主乃是一位先贤,而且极为温和友善,对人类修士也同样敬重爱惜,但这海鳗妖显然不是温和友善之人,我心中起疑此人故意冒充,败坏沧浪岛在外之名,故而特意上门询问。敢问老先生,这海鳗妖当真是这沧浪岛岛主吗?”
殷昼将海鳗妖尸体丢向老者,语气平静,让人无法察觉到丝毫情绪。
想不到这老者竟然堂而皇之地直接应承下来:“诚如道友所言,此妖的确是我沧浪岛新任岛主。”
老者说罢,并不解释更多。
叫燕枝与殷昼都没有料到的是,他瞬间召唤出一团黑色火焰,不过刹那间,海鳗的尸体就被这火焰尸体吞噬,彻底化作虚无。
他毁灭尸体,是为了什么……?
而看着燕枝与殷昼骤然一变的脸色,这老者反而笑了起来:“想必二位初来沧浪岛,对这沧浪岛不是了解,你所说传言,说我们这里人、妖共存,说是不错,但却也不全对。
我们这里虽然人与妖共存,但在这里竞争很强烈,每十年都会重新选举一位岛主,这海鳗则是八年前夺魁的佼佼者,她这些年的做法虽然极端一些,但也并未完全将人类奴役。”
他说得这般慢吞吞,燕枝与殷昼却听出他言下之意。
他认同飞鸢做岛主。
而且他很显然并不觉得飞鸢的行为有错。
否则他说不出“她这些年的做法虽然极端一些,但也并未完全将人类奴役”这般话来——就之前飞鸢那满嘴污言秽语的样子,以及她对燕枝与殷昼的轻视,甚至是最开始飞鸢过来拦截二人的缘由,这都能看出飞鸢打心底里对人族修士的蔑视与奴役。
不然她怎敢这般堂而皇之、毫无压力地就过来抢夺燕枝与殷昼身上的祖龙精血?想必是平常经常做这些事做惯了,她才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处。
那这样想来,面前这老者虽慈眉善目,却定然是个坏种子。
而果然,他接着说道:“飞鸢在我们这儿做岛主,虽说人类修士中有许多强者并不服从她的管教,但是在妖族这方面,她还是较为获得认可的。虽然她还没有资格完全掌控沧浪岛,但到底是我们沧浪岛按照规矩选出来的岛主,二位杀了她,还就这般拖着她的尸体到沧浪岛来,羞辱于她,这等行为岂非故意示威?
她打不过二位,那是她力有不逮,技不如人,这没什么好说的,但她毕竟也是我沧浪岛的岛主,死后总不能够脸上无光。若是她有意冒犯二位道友,那我代飞鸢向二位道友致歉,但若是二位故意想要欺压我沧浪岛,那我韩穹也不是吃醋的。”
听这人言语,果然是在维护飞鸢。
之前燕枝与殷昼便提到飞鸢是故意截杀二人意图夺宝,但这老头儿显然没有提到飞鸢故意夺宝,反而轻轻一笔带过,简简单单一句“若是她有意冒犯二位道友,那我代飞鸢向二位道友致歉”就揭了过去;
如今反而来发难他们,说他们杀了人还要羞辱飞鸢的尸身,甚至发散到他们示威,要欺压沧浪岛上,兴师问罪,真是好大的口气!
他怎么不问问飞鸢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被杀,却只揪着他们杀了飞鸢来讲,彼时那等情况,他们不杀飞鸢,难不成等着被飞鸢杀?
看来这坏老头与飞鸢也只是一丘之貉,只是飞鸢连装都不装,这坏东西还要牵东搭西,找一堆冠冕堂皇的借口,将自己粉饰地像是个人似的,其实内里和飞鸢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