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能够做到这样。
至少在华渊的记忆之中,从来没有人能有这样的水准。
他定然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人。
也许这样文弱无用的表象也只不过是他的伪装,也许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被他的表象所迷惑。
而华渊脑海之中一闪,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到殷昼的时候——那时候他因为燕枝的原因,天然地对他很是不喜,但是也不知为何,那时候就感觉看他就有一股似是而非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并不明显,只是有淡淡的感受,而且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熟悉感也并不明显了。
华渊那时候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如今想起来的时候,就觉得也许那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他曾经可能真的见过殷昼——那他到底是谁……自己的记忆之中,是否真的有他的“真身”存在过呢?
华渊不知道。
而且不论他到底是谁,如今他展露出来的本领就已经足够让人觉得心惊胆战至极。
华渊每一次见到殷昼的时候,可不曾察觉到任何不妥当之处。
而且殷昼每一次都明显还是个周身气息清淡温和的修士,一点儿魔气都看不见,但堕魔的修士大多数都如同华渊自己他一样,身上的灵气之中已经掺杂进了魔气,而且额头上总会有对应的魔纹生成。
可是这小白脸虽然看上去经脉寸断,是个废人,身上那点儿看似清淡的灵气之中却纯粹的很,根本就没有掺杂进魔气。
他看上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柔弱医修,又怎么会能够驱使魔气呢?
华渊在一片疼痛之中,愈发怀疑殷昼的身份和来处。
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的就是,方才殷昼绝对是用魔气控制了自己,而且自己身上的冰花也都是纯粹的魔气凝结而成。
魔气总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攻击他,而且这些冰花之中流淌出的魔气比华渊如今能够化为己用的魔气更要纯粹得多,他的那点儿力量看上去宛如蜉蝣撼海,根本就不是一个量子级别的伤害。
殷昼展露出的这一手,就已经是华渊目前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程度——这就充分说明一点,殷昼对魔气的了解和控制能力显然非常精深,至少比自己要更精深的多。
那他究竟是什么人,用的是什么功法?
这一切都察觉不出来。
但他偏偏是个看上去娇弱无力的小白脸修士。
他与魔气放在一起就觉得毫无关联,那为何会如此呢?
这就越发叫人觉得无法理解。
历数古往今来,堕魔的修士何其之多,这些修士之中不乏修为可怕的大能。
便是那些人都不可能让自己一边身有魔气,一边却还能保持清醒不堕魔,还能够驱使魔气,殷昼怎么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呢?
也许是因为殷昼的力量太快,他的思维反而跟不上,疼痛也似乎被甩在后头。
在殷昼举起的手都已经放下去之后,华渊才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感似乎有所延迟,也许是因为在北地的冰天雪地之中,就连疼痛也显得如此的迟缓。
但即便疼痛没有如期到来,华渊看着自己手腕上炸开的血洞,便已经反应过来了,自己恐怕已经成为半个废人。
一切用手执兵器的修士,手和兵器自然都是最重要的,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自己的手和自己的本命武器自然不应该有任何损失。
而如今他用来执枪的手,这一条经脉全断,日后那他究竟还有什么作用?
华渊心中溢出屈辱和滔天的愤怒,但他就听得殷昼轻声哂笑了一声,就下意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的身体都已经比他反应更快,知道谁才是如今这里的王,他却还在负隅顽抗。
他气急,看向殷昼,殷昼便挑挑眉,神色轻慢。
便是如此怠慢傲慢的样子,华渊却还是忍不住心惊胆战。
殷昼见他如此,有些稀罕地笑了一声:“我竟不知,原来你也会害怕。你将我师姐弄到这儿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师姐会害怕?”
他的语调懒散,话音刚落,殷昼便抬了抬手指。
一股无形的力量已经将华渊死死缠住,他根本不可能躲闪。
而在这一刻,华渊已经感觉到有一道致命气刃在殷昼的指尖汇聚,这一道气刃,恐怕一下子下去就能要了他的命。
这一切都让他内心深处无比的惊恐。
他很想退。
可是他的脚才刚刚往后挪动一步,又一朵冰花炸开,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脚筋齐齐被挑断,他震惊地抬头看着殷昼,却也只看到殷昼略微挑了挑眉。
他道:“我问你的问题你从未回答,如今还想从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随着他这话音刚落,在他脚腕上炸裂的冰花竟然直接顺着他的小腿蜿蜒而上,魔气将他整个人的下半身都紧紧缠绕,随后他感觉自己双膝一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跪倒在地。
而他跪倒的方向,面对着的正好是燕枝。
“我不想这么快杀你,你还是等她醒来,亲手了结你这条性命吧。”
殷昼冷哼一声。
他的眼中有红光闪烁,华渊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却下意识地感觉到弱者对强者的服从和恐惧。
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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