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从未有过利用燕枝之心。
殷昼脸色淡漠,陆唯六却想退了。
但这黑气已经不给他丝毫退路。
他只得目眦欲裂地瞪着殷昼,厉声呵斥:“朗朗乾坤,难不成你竟敢杀我?”
殷昼怀中抱着燕枝,宛如抱着什么稀世珍宝,珍重至极。
他垂眸看燕枝的目光很是温柔,等抬头来看陆唯六的时候,便显得格外无情:“乾坤无目,我怎么不敢杀你。当年你们事事算得专精,就算到了今日也要步步紧逼,你要杀我,我却不能杀你,可有想到今日?”
他身形瘦削,怀抱却显得那样宽广,燕枝被他抱在怀中,受不到外头一点的风波滋扰。
陆唯六满目忌惮,却还要强撑:“你如今也不过只是残败之辈,难不成当真有什么实力面对我?你胆敢对我动手试试!”
殷昼闻言,忍不住笑道:“你大可试试我可有实力,只是我瞧着我们俩人如今的实力,我有那资格试一试,你怕是没有。”
他话音刚落,那周围笼罩着的黑气一下子就猛然收紧,陆唯六甚至都没有看到殷昼究竟是如何动手,那黑气之中就猛然钻出一只大手,紧紧地把陆唯六握在其中。
陆唯六就算修为如何精深,在这只大手面前也不过只是肉体凡胎,丝丝魔气而上,宛如一条勒紧的烛九阴,把陆唯六困在其中动弹不得。
陆唯六这个时候才知道两人之间的实力究竟差距如何悬殊,他满目不可置信,惊声叫起来:“当年你经脉寸断,怎能有如此实力?”
殷昼无情笑道:“当年的事情究竟如何,我又为何会变成今日这般境地,你们的心中难道不清楚?”
握住他的大手收得越来越紧,陆唯六似乎都能听到自己浑身上下的骨骼咔咔作响的碎裂声,他五脏六腑被挤压得生疼,没有丝毫挣扎之力,连呼吸都破碎不堪。
他强撑起的力量都被周围的黑气尽数吸走,在如今这般境况下,陆唯六只是案板上的鱼罢了。
殷昼似乎并不着急杀他,他只是看着陆唯六的双眼,有一股力量让陆唯六不能挪开眼睛,只能被迫与他对视。
而殷昼问:“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当年的事情,当年的事情你又知道几分?更何况今日之事与你又有何等关系,你跑着这来做什么?”
他要问,陆唯六自然不肯回答。
见他如此倔强,殷昼忍不住冷笑:“是我忘了,你这人最不喜欢别人给你脸面,给你脸面,你反而得寸进尺。”
他话音刚落,那只大手就握得更紧,这一下比刚才可要再紧上数倍,陆唯六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捏碎,意识都似乎被猛然一下捏得跳出躯壳。
就在这一瞬间,陆唯六被疼痛压得放松了识海,而他被迫只能与殷昼对视,压根挪不开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殷昼双瞳之中的红光越发明亮。
他眼中似乎有漩涡,陆唯六所有的意识都被这漩涡吸入其中,再接下来听见殷昼的问话,他所有的不愿说出口的话,都被殷昼套了出来。
待问清了陆唯六究竟因何而来,殷昼眼中稍有意外之色,大约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因果。
他在思索,便给了陆唯六可乘之机。
陆唯六活了这样久,身上自然也有些保命的功夫,就趁着殷昼还在思考的一瞬间,他猛然挣脱了那黑色大手,手中双刃化为流光,直接往燕枝胸腹刺去。
陆唯六自然知道自己没有对付殷昼的本事,他此刻脑海之中一团浆糊,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殷昼很在意他怀中这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