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流传下来的一类妖物,并无多少攻击性,虽说它喜欢幻境套幻境,但对于心境坚韧之人来说并无什么作用,你说那手已经化为一滩血泊,那它就已经是死了,你不必管它,继续往前走就是了。”
燕枝点了点头,这手捏造出的幻境对她来说实属一般,她也不将它当作难缠对手。
她照例叮嘱了殷昼几句,叫他安心疗伤不要乱跑,这才继续前行。
而当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冰泉深处的时候,殷昼却顺着她的来路一步一步而来。
他身上还叠着燕枝给他的结界和禁制,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走动,燕枝那一丝剑意温驯得如同听话的灵兽盘在他的指尖,丝毫不见在燕枝手里威风赫赫的模样。
他一路走来并无任何阻拦,就算那周遭的冰灵气越发凝实,可对殷昼来说却似乎毫无影响。
地上的血泊还清晰可见,殷昼走到那一滩血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冷笑一声:“又是这一出,你主子的本领千八百年都未变过,当真以为自己屡试不爽?”
那地上的血泊毫无变化,殷昼的眼便眯了起来。
他眼底有一丝红光闪过,随后便举起了手。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宛如雕琢好的艺术品,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掌心之中却凝聚出一团黑红交错的罡气。
这罡气迅速地漂浮起来,以殷昼为中心,瞬间将周围将近五丈的范围尽数笼住,而殷昼的眼瞳已经有一只成了完全的红瞳。
他的神情丝毫不见与燕枝相处时的文弱温和,反而杀意凛凛,一双眼中只剩讥诮与冷漠。
“是你自己滚出来,还是我将你抓出来?”
殷昼的声音没有往日的温柔,甚至扬着两分邪肆,宛如魔魅低语。
四下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分明没有活物。
殷昼冷淡地一勾唇角,几乎是看也没看,不过随意一抖,指尖属于燕枝的剑意便飞射出去,精准地打中西南方的角落。
一个瘦削佝偻的身影顿时从半空中落下,他浑身裹着黑袍,头上也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
此人双臂的位置空荡荡的,没有了手,有一侧甚至还有血滴不断落下。
燕枝的剑意将此人牢牢地钉死在地上,他徒劳地挣扎扭动,在看清是谁将自己打出来了之后,口中忍不住迸发出尖锐的惊叫:“你,你还活着!你竟敢骗他……”
殷昼不喜欢听人聒噪吵闹,他皱了皱眉,指尖一缕真气飞出,直接将这人的嘴给封上了。
而他一步步踱到此人面前,用脚尖将他头上的兜帽勾了下来,露出一张枯瘦变形的脸。
殷昼勾着唇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好久不见啊,师兄。”
比起殷昼的了然于心,这被他称为师兄的人显然大惊失色。
他满目惊恐,嘴被真气封住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呜”声,下意识地往后退。
但是退无可退,他的背后已经是殷昼布下的黑红罡气,燕枝的剑意已经开始灼烧他的身躯,而他只能看着殷昼施施然地抬起了脚,一脚碾在了他还在滴血的断臂上。
钝痛猛地袭来,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终于看清了殷昼鬓角碎发下那只发红的眼。
“有句话你记得了,我不仅敢骗他,我还敢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