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眼泪,梁如水愣坐在那里。纪府成给他的形象,多么不可一世,多么仁慈,如同他以前认识的钱开道,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比畜生还不如的事来。
王兰萍接着说:“那时,我孕期也有三个多月,纪府成事后告诉我,如果我不配合,他的银行可能会因为各种违规而被关门。他只所以能短时间做这样大,是利用政策的漏洞,这些漏洞全是官员们故意留下的洞口,方便需要的人成功,也方便他们在需要时当作惩罚的工具。”
梁如水问道:“这种男人,事业再成功又有什意义?是他的不伦,你为何为此轻生?可以直接将孩子打掉,离开他不就行了吗?”
王兰萍说:“说起来容易,真的经历可不是那样一回事,尤其是当时。我对纪府成付出了我所有的感情,可我没有想到,他将我仅仅当作一件些作品,如同刺绣礼品,可他对自己的儿子还是那样上心。他求我,只要我给他的儿子平安生出来,他可以象对待他前妻一样,由我选择一个国度,也会给我开一家分行。”
“事后我想了几天,也发现他的后悔,他本来以为,他告诉了那个官员我有孕在身,对方可以放过我。他没有想到,这反而刺激了那个家伙的动粗,想到人性如此,我一时万念俱灰,匆匆离开那个地方,来到了这里,将小生命流掉以后,哭了几天,选择了丢魂崖,却又遇到了那个黑老大。小梁,我现在不想死了,如同你让我们感谢你妻子一样,我有时也感谢那个老大,他让我们多了一次反省的机会。小梁,你有武功,以后如果有可能,可以帮姐姐除掉两个人吗?这是我下半生选择活下来的支撑。一个是纪府成,一个是那个官员,我不说他的名字,以后电视上能看见,我只求他不要被提前抓起来。”
梁如水说:“一个是银行的老板,一个是电视上可见的官员,我一个大山的粗汉,连接近他们都不可能,怎样才能替你报仇?你们也说了,我这样的武功,到火器面前,啥都不是,人家板机一扣,我几十年全白费。”
秦素娟说:“王姐不是最惨的,她毕竟还经历过人间的致华,不枉来人世一趟,听她吃过的食材、跑过的地方、包括玩过的男人,都是我们这些人不能比的。要我说,只要你现身再回去,那个姓纪的可能还会因为愧疚,对你更好,以后不是小梁帮你,你可能还能帮到小梁。”
王兰萍说:“小梁,你既然选择在这里办农场,姐劝你,永远不要去接近那些所谓的欢场,看起来热闹,那里面只有利益,没有事非,更不讲真理。你的女人是让村长骗了吧?不会是村霸,以你的能力,村霸不敢,只有村长有权,可以让你臣服、不报复,对吧?”
梁如水淡淡一笑地问道:“曾师傅上街时是不是让你们随便花钱的?他的钱全是我孝敬的,一个村长可以让我臣服吗?王姐,你说的大洋银行的老板,他完全可以找一个你的替身,这种高位上的男人为何会选择让自己的女人亲自做这事呢?何况,当时你有小孩。”
王兰萍说:“这就是我选择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的原因,如果对方与我己经没有感情了,我可以离开他,可没有想到,他为了表达忠心,为了让对方看到他的忠心,我却成了牺牲品,这是我无法接受的,我只是想用最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让他后增辈子一生活在阴影里。”
梁如水问道:“现在的大洋银行仍旧相当红火,也看不出纪府成生活在后悔中,你如果真的离开顺利,想过自己的亲人了吗?”
王兰萍有些好奇,她想问梁如水是如何知道纪府成的,但一想到他有那么多的分行,还经常上电视,就没有向下问。她说:“自从我跟了姓纪的,我的家人全沾了光,当我出事后向他们哭诉,他们却一致选择站在姓纪的一边,劝我忍着,说是等孩子生下就好了。你说,这还是亲人吗?在个人利益面前,可以六亲不认,我还有活下去或者现在再回头的想法吗?”梁如水沉默好一会,他真的太年轻,他以为自己经历了天大的屈辱,可还有比他还大的负重。想想少年时读过的跨下之辱,那些只涉及个人人格,相比伤害亲人的不人性做法,课本里的教材对人坏没有升华,只是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