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抹了把脸上的水,拉开衣柜,仔仔细细找了一圈。
从主卧到侧卧,洗浴用具床上用品一应俱全,甚至还准备得格外周到,连单人使用浴缸时保证安全的把杆都安了好几个。
唯独枕头格外神秘全部失踪,一个都没剩下。
“什么人会拿这东西……哪怕给你留一个也行啊。”
段明有些莫名,翻了翻手机:“我跟酒店再要一个?”
梁宵看看时间:“太晚,不用了。”
他这段时间睡觉都是枕着霍总,也没怎么用得着枕头,仔细回想良久,竟然没能唤起任何印象:“说不定是枕头群体不满我的长期忽略,揭竿而起,离床出走……”
段明:“……明天酒店问怎么回事,我能这么解释吗?”
梁宵咳了一声,及时闭嘴。
段明实在想不通,也不再白费脑子:“算了,我明天联系那边问问,看是不是霍总那边收拾行李装错了。”
管家今早负责送梁宵和霍阑去机场,套房这边是保镖队长负责带人收拾的,要问行李的事,大概要联系保镖方面团队。
段明翻出那个霍宅工作交流群,点开找了找:“你给霍总的致谢写怎么样了?”
梁宵:“发出去了。”
段明愕然:“发什么了?”
“我收到了礼物,特别喜欢,特别高兴,感动得都哭了……”
梁宵给他念:“还有我的枕头都去哪儿了。”
段明:“……”
段明有点牙疼,按了按,深吸口气:“……怪我。”
管家临走时曾经再三告诫过,霍总和梁先生开发出了一种全新的交往模式,不是他们能轻易涉足参与的。
段明一时大意,不听老人言,现在后悔显然已经来不及:“不是致谢吗,问霍总这个干什么?”
梁宵挺不好意思:“万一是霍总不舍得,想带点什么有关我的纪念品走,正好就挑中了枕头……”
梁宵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耳朵热了热,挺胸昂头:“我问这一句,就在七分感动二点九分高兴里藏了零点一分的情趣。”
段明被他振振有词的扇形统计图惊了,张了张嘴没说出来话,摸了摸梁宵的额头。
梁宵觉得自己的推测挺有道理,挪开经纪人的手:“不对吗?”
“……对。”
段明:“咱们聊聊揭竿而起的事。”
两者相较选其一,枕头起义出走的逻辑性和实现的可能性,显然都要略胜一筹。
梁宵恼羞成怒,举着滋水枪把经纪人轰出了房间。
“应该是收拾东西的时候传达错了,霍总的助理团队那边出了失误。”
段明眼疾手快,卷了几袋零食,扳着门框探进来半个身子:“我明早联系那边确认一下,你好好休息,实在不行拿床被卷一卷,小心点别落枕……”
段明飞快躲了一道水柱,替他关上门,下楼走了。
梁宵最后一击憾然落空,在客厅憋了半晌的气,遗憾收枪,回了侧卧。
手机没动静,大概是时间太晚,霍阑已经休息了。
梁宵举着手机翻了一阵,又往回翻了翻那几条消息,一个字一个字念叨着看了一遍,点开了那篇收藏了的人物赏析。
侧卧灯光暖融,已经被塞得比平时还满当。
梁宵攒了一摞便签纸,从要吃饭到好好睡觉,仔细沿着线在床头对齐贴了一圈。
梁宵躺在床上,仰着头一张张地看便签,来回翻了几次身,一不小心扯动了肋间伤口,吸了口气,顺手揉了揉。
霍阑的衬衫还在衣柜里,留下的都是格外柔软舒适的休闲款,整整齐齐码了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