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眸子来:“这莲一身尽是宝,莲藕可供使用,莲瓣能做花糕,就连这莲叶,也酿得清醇甘冽。莲花都是如此么?”
她抬眸凝视着他,瞳眸深邃,仿佛漩涡。
连玦在她的瞳孔中,见着了自己的容颜,印得清晰无比。
他微微一怔,将樽中清酒一饮而尽道:“确实如此,可唯有莲子的芯,是苦的。”
一切的答案明明已经近在眼前了,沈红线仍是难以开口问下去。
……
……她不愿自己这样莫名的猜测伤了两人和气,让两人有间隙。可横在她心中的沟壑,又要如何抹平。
于是沈红线便去那破庙那找了老道士,寻去时那道士正外在稻草堆上喝酒,模样还真是疯疯癫癫。
他听过沈红线道来的话语,瞳眸中绽放一瞬精光,很快地掩藏下去。
他挥手画脚道:“你呢,将此符咒贴在那人身上,便可看清他到底是人是鬼,是妖是魔。”
“咳咳,当然啰,最简单的法子,还是你去瞧一下,那池塘里的莲花有没有根茎,若是无根便是妖气所化,你若瞧着它一年四季开得甚好,那也不过幻象。”
……
……
凤鸠手中的刀刃对准连玦心脏处一刀剜下,顿时连玦面色发白额间汗珠滚落而出,攥紧了软榻垫子,指骨仿佛都要破皮肉而出。
这不过方下第一刀罢了,剜心头血,“很疼,还要继续?”
连玦疼得额间满是密密匝匝的汗珠,却还在苦笑,“疼……也不过如此。”
……
确实不过如此,他最疼之时,并非现在。
沈红线对他的猜忌,他也知晓隐约猜到了几分,后打听一阵后。沈红线的娘亲,沈如筠当年被一画妖所迷了魂。
那画妖必定是横在他与沈红线之间的沟壑,只要没了画妖,只要没了画妖……
连玦平生第一次对某物恨之入骨,他寻着了那画妖踪迹,便在与他府不远处,不知在勾搭哪位姑娘。
那种熟悉的妖气,让连玦浑身上下都燃起憎恶感。他难以想象年幼红线承受的悲苦,他一把朱拽过,将画妖拖拽而出。
画妖来不及挣扎,他手中竹笔已化为利刃,莲花花枝化为铁锁将起捆绑斩杀!
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唯独不知,在他杀画妖之时,沈红线正巧来找他,目睹了血腥一幕。
她不敢相信,表面上看起来如此风清淡雅的连公子竟然会做出此事。
她亦不敢出声,慌忙地逃离了连府。
脑海中满是娘亲去世时的模样,那苍白的面容,无助的神情……
那些****都不过虚情假意,他是妖,是妖啊!
装模作样,伪君子,一袭白衣却杀人无数。
——她真是恨透了他!
沈红线回去便去寻沈安,正推开房门时,发现那道士便坐在自己家中与沈安不知说着什么,两人相谈甚欢。
两人一见沈红线这般莽撞地冲来,皆是一惊。
“红线,你怎了,表情这般难看?”
沈红线面红耳赤,摇了摇头,上气不接下气:“有、有妖,有妖!——杀害娘亲的妖!”
“红线,你冷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