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语气一顿,竟是不想再接着道下去。
仿佛这么说下去她的心里也要跟着再裂一道口子。
青唯蹙着眉头,望着母君,她感觉很是无辜,可她张着唇瓣,无法为自己辩白。
“母君……我……”
妇人很是失望,厉喝道:“——你还说!这一巴掌算轻的了,你知不知晓你这么做多拂你父君的颜面。他坐在高台整张脸都青了!
你父君一声光明磊落,你是他的骄傲,谁料你做出这种事!
还好阿葵没有受伤,否则你一万张嘴也说不清!”
——对啊,她一万张嘴都说不清,可她说清了,又有人信吗?
她是父君的骄傲,父君母君却连她是什么样人都不清楚吗?
这种感觉,即是委屈又是无辜,更多的是无法倾泻的愤怒。
她垂下手臂,挠了挠衣裙,衣衫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精神恍惚。
“那,这次的输赢……”
妇人瞪了青唯一眼,火气更大了:“是你自己没用心去做,自己做了亏心事分神了。也算得你活该!这次的教训牢牢记住!”
青唯:“……”
她根本没做亏心事。
而这样的事,有谁能明白呢?
妇人瞧着青唯垂着头没有说话,心里以为青唯是在那里悔过。她想着青唯小时候除了顽皮些,也没惹出什么事,像这种害人的还是头一遭。
她想着心里也是给自己宽慰。
拍了拍青唯的肩膀,缓和下情绪道:“这次的事就这么过了,青丘中人的舆论,我会命人压下去的。
记住,青唯,你想赢可以,但不要用见不得光的手段。
不要让在背后支持你的人寒心。”
妇人语重心长的说完,然后离去了。
只剩下青唯站在原地,思考着‘不要使用见不得光的手段,不要让在背后支持你的人寒心’这句话。
思忖着,她的心就凉了。
父君母君都是自以为站得高看得远,比她经历的事情多。
在狠狠地批评她一阵后,把事情给处理好,最后还拿一些万金油的话语当做鸡汤鼓励她。
青唯听了没有年少时的幡然醒悟,而是一种深深的厌恶。
她根本没做过这种事!——她该怎么做,她能怎么做?
错的人又不是她。
——他们根本没有亲生经历过,又何来的资格教训!
另一头,
青葵从一片像是‘道贺’的‘鼓励’声中退下。里边有夸她能干的,也有夸她脾性好的。
然而这一切只有她知晓是怎么回事。
在林中深处,她颇为得意的转动着手上的连袂金钏,看着上面翠得滴水的镯倒印出自己的面容——多么欢喜,多么骄傲。
她坐在石凳上,对旁边的圆脸女子轻轻的夸了一句,“做得不错,看来这‘神仙笑’药效还真不错。
天界里已经明列禁了,这东西还能出现,也真是‘巧’。”
听着这阴阳怪气的夸奖声,七巧低着头,冷冷道:“二小姐要辱骂便直说,七巧对于大小姐的忠心耿耿实属由衷,而此次之事,七巧也无甚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