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暗叫一声不妙,忙冲过去一把将凤鸠推开。连同他手中的茶盖碗也随之一倾。
青瓷茶杯摔在地上碎裂成几瓣,茶叶汁水撒在凤鸠身上,将他衣袍渲染得更深。
凤鸠蹙眉,看着身上沾湿的衣物。
他叫玄色再沏一壶。
青唯却横在他面前,神色严厉的阻拦道:“你这茶里被青葵下了药。”
凤鸠抿了抿唇,突然觉得有点有趣。“下药?为何。”
吞吐半晌,青唯还是说了出来:“她……她……她想要凤灵丹。”
那个她,自然指的是青葵。
小仙们拾起茶碗碎片走了,玄色也被这样的话吓得不轻,连忙唤医仙来检查一番。随后恭敬道:“茶水里没有药物残留的痕迹。”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
看着凤鸠怀疑的目光,青唯心里更是焦急,“她在你这儿布下了天罗地网!只怕在凤翎宫内还有眼线!”
凤鸠听闻冷笑,一拍桌案,一双凤眼死死地盯着青唯,瞳眸里恍若有无数的钩子,“你是不是觉得本仙君傻?连凤翎宫被人布局了都不知晓?
还是你认为本仙君养的暗卫是吃闲饭的?”
青唯转瞬意识到上当了,但凤鸠的安危容不得一丝马虎!
凤鸠敛敛衣袖,眸子有些阴沉,他捏着青唯的下颚,偏头道,“青唯,本仙君曾以为你是性情中人。没想到,你却跟世间俗女子一样!”
“小肚鸡肠!嫉美如仇!就连你亲妹妹也不放过!”
她皱紧了眉头,拧成十字,“我没有!”
凤鸠嗤笑,“你到现在还在抵赖?”
他放下了她,目光寒冷,“可你诬赖人是事实!这作何解释?好狠心的长姐。”
诬赖人,
是,她青唯确实是诬赖人!
紧张他一只秃毛鸡死烧鸡野山鸡就不分青红皂白,担忧他的安危急冲冲地跑了过来!
他居然不知好歹一口一个小肚鸡肠,一口一个嫉美如仇,一口一个诬赖!
可凭什么,还要扯上‘姐姐’和‘妹妹’?
她欠青葵吗?
姐姐就该心善,姐姐就该容忍吗?
她长得丑就是妒忌!
长得美就该……
可青唯什么都没说。
就这么看着凤鸠,已经鲜有情绪表露。她点头,“好,好,你说的都对!是我嫉妒她!是我诬赖她!”
凤鸠一怔,觉得有什么不大对。
青唯还在继续说着,“你凤鸠死了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我走,我走!”
她这么吼着,笑着,觉得没有什么比说‘走’时更畅快了!
凤鸠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神里终是多了一许探究。
他说的句句为实,真不觉有哪点惹恼了这只臭狐狸。
……
——凤巢——
糊涂,她真是糊涂!
一个曾带兵打仗的副将,竟然因为一句谗言而轻信了!
这不仅是糊涂,更是荒唐!
与青唯同生共死的七巧叹了口气,她思忖道,“小姐,都说恋爱中的人是傻子。今天您终于让七巧见识到了一回。”
说着,她继续手上的女红。
即使说者无心,听者也有意。
青唯皱了皱眉头,夺过七巧手中的绣布,然后一针针地扎进去。
把上面那对戏水鸳鸯,当凤鸠跟青葵可劲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