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了你,待日后嫁过去,自是愿意护着宠着。若是没有,只一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生出叛逆之心,最后受罪的不还是我。”
轿子里窗口的小帘被微微挑起一角,光线偷照进来,落在顾小娘子微勾起的嘴角。
轿子外的婢女看见自己娘子嘴角处的得意和讥诮,接着听她道:“你看,但凡男子都吃这套,如张三郎这般风流人物也不能免俗。不过几句软语,他就直接越过母亲姐妹,将那束糖玫瑰赠与了我。你且看着,等他回去家里有的闹挺。”
心里想到张小娘摔轿帘时难看的脸色,顾小娘子止不住嘴角眉梢的得色。
张府果然如顾小娘子预料的一般,张小娘子差点没把府上房盖掀翻了,就连张夫人也不满意儿子这次的行事。
张夫人端着茶盏,神色淡淡的对着坐在下手的儿子训斥道:“别说这事你妹妹生气,我听着都心寒。你妹妹与你一母同胞,平时什么好东西不紧着你,想着你。唯独这糖玫瑰她念叨了小半个月,你这当哥哥的不说千难万难替她寻来,自己得了喜欢藏着也就罢了,却越过她直接送给一个外人,这是打她的脸,还是打我的脸。”
早在妹妹生气他就从昏头涨脑中清醒过来,就知道这事做的不对,他苦笑道:“可话我已经说出,总不能收回了。”
张小娘子神色不忿,张三郎忙改口道:“为这糖玫瑰的事,有人欠我一个人情,许是还能弄到糖玫瑰,我这就去。”
张夫人哼了声。
待张三郎君走了,张小娘子才上前扑倒张夫人怀里,“阿娘,你看三哥这个样子,还没和那顾小娘子成亲呢,就这般心里眼里都是她。要真是成了亲,还不被她狐媚的彻底忘了咱们娘们,届时咱们和那狐媚子有个冲突什么,三哥还能向着咱们?”
张夫人神色郁郁,显然将女儿的话听进去了。“你三哥的亲事还是另寻人家吧,这顾家三女手段太狐媚,实非良配。”
那边顾小娘子如愿得到了糖玫瑰,稀罕地插瓶赏玩,自觉手段高超,暗自得意。却不知道因这不过一两银子的糖玫瑰就失了张府这桩与她而言大好的姻缘。
青禾听见门响,出屋就见一个身着华服的郎君带着四五个壮汉拍敲自家木门。
他们这种小门小户的人家,外头的墙院都是篱笆扎成的,大门是木头做的,因而站在院子里就能看清外面的来人。
青禾心下凛然,家里刚赚了点银钱,由不得他不防备,抓了门后的木棒藏在身后,心里不由暗恼怎么偏偏这时候他家煞神不在家。
“谁呀?”青禾撞着胆子问:“何事?”
张三郎道:“葵夫郎莫怕,我是你家葵大郎的朋友,之前糖玫瑰的宣传还帮过忙,我是张府的张三郎。今天过来是想买几束糖玫瑰。”
青禾是知道张三郎的,虽然请人帮忙是葵武自己去的,但这人都和他说过,他心中记着这些人情。赶紧藏好木棒打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