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说话,气氛越来越紧绷。
直到快要受不了时,江暮云才淡淡开口:“既然我会的,你都会,为什么不自己来?为什么帝位要我谋划,大事要我谋局,细节要我查漏补缺,人心要我收拢,所有一切,都要我来帮你?”
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做?
“为什么从始至终,你只有我一个人?真的是专情?还是——太懒?”
以为吃定了一个聪明人,就可以一劳永逸了么?
“你……你怎么敢……”
说这样的话!
宋时秋跌坐在龙椅。
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蠢货,从小就聪明,不知被多少人赞过有灵气,想得多,打算也长远,认识江暮云,引诱江暮云,成功把自己藏起来,至今仍是他最骄傲的事,什么时候起,一切就变了呢?
他比江暮云大八岁,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是个可造之材,之后慢慢观察,越看越笃定,决心培养起来给自己用。江暮云果然没让他失望,看他的眼神一天一天不一样,对他越来越好,未来发展方向也全部符合他期待,用的越来越顺手,而自己因为身世,周边始终有危险,干脆就换了个身份隐在江暮云旁边,将所有一切都交给了他。
这十多年来,他一直做的很好,情感中的矛盾处理也得心应手,江暮云从未相负,他便也越来越笃定,此后一生,怕再不会有波澜,江暮云到死都会是他的人。
因为太过养尊处优,太过自信自身吸引力,情感算计的手段又是最简单最方便的手段,他好像真的一点点忘了,最初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忘了当年自己怎样的艰难过,忘了自己怎样发着光,吸引着别人,忘了别人最初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
别人青出于蓝胜于蓝,慢慢变成人群人发光的那个,他却一点点把自己给丢了,太多东西不熟悉不适合,太多事不会做不知从哪里下手……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有些事实很残酷,再不愿面对,始终也是要承认的。
宋时秋咬了牙,深吸一口气,不想再粉饰太平,尽量平心静气:“朕知你喜欢顾停,不必否认,朕看的出来,但天下谁人都可以,独独他不行,顾停必须死。过往种种,朕都可以不计较,你是什么样的人朕心里清楚,朕是什么人你也明白,只要顾停死,过往一切皆不追究,我们可以像从前一样,彼此支撑,江山共享,他若不死——”
宋时秋冷笑一声:“这一回危局朕过不去,自然什么都干不了,要是这回趟过去了,朕没事,仍然坐在这个位置,你就替他去死!”
江暮云唇角绷紧:“皇上威严越发日盛,真是让人惶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