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敦江上的战斗断断续续打了半个月之久,双方都在不停的消耗着对面的有生力量。
阿普杜拉麾下的三万大军在这半个月内竟是损失了近万人,虽然大部只是受伤了,但是伤兵却也是个累赘,既不能上阵杀敌,还得分出部分大军来守卫他们。
这一日晚间,阿普杜拉仅仅带着一队侍卫便离开了军营。
大江对岸,叟林得耶正带着一队侍卫沿着江边的寨墙巡视,这半个月来,他每天都会来巡视一番,以便及时做出调整,将战后露出来的破绽堵上。
走在岸边,他总觉得心内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要发生一样。
可是,巡视了一圈下来,却也并未发现什么地方的防守有问题啊,难道是自己太过谨慎,从而疑神疑鬼了?
得不到答案的叟林得耶无奈之下领着侍卫折返营帐去了,可就在他离开之后,驻守某处营寨之间的陷阱处的一队蒲甘军被人暗中解决掉。
三十余人的驻军顷刻间便被抹杀,这只能说明来人不少,而且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这群人将人杀完之后又把尸体全都扔到了陷阱之中,随后又不知从何处取来了铲子,硬生生将百余处陷阱填平了。
等一切完成,领头的人做了一番手势,让随他而来的这一支人马全数隐入了黑暗之中,他则解开身上的装束,悄悄摸摸的潜入了大江之中。
此处江面虽是相较宽阔,但水流十分平缓,江心之中也没有暗流,再加上此人的水性极好,不过一刻时间,他便已经身处对岸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渡江的举动已然被阿普杜拉悉数看在了眼里,本来阿普杜拉还以为是某一个自家派去的细作,可等那人上岸之后,他才发现这人全然是蒲甘人的样貌。
那领头之人刚渡过大江,正是体力虚弱之时,他朝着岸边的密林行去,想要在彼处休息一阵,随后再去德里军营。
可是,事不如愿,他刚进入密林便被早已盯上他的阿普杜拉一行人按翻在地。
他本想大声呼救,可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孟人,本就是为了反抗蒲甘王朝缅人的统治,即便是有人来救自己,多半也是回去便被处死。
是以他干脆闭口不言,等着将他抓住的这一群人问话。
阿普杜拉见这人不说话也不呼救,绕着他走了两圈之后,让一个懂得缅话的侍卫过来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
“如拉格。”
“看样子你是蒲甘人,为什么要游过来,想要刺探军情么?”
“我是孟人,不是蒲甘人。我是来接应你们渡江的。”
侍卫一听,愣了愣神,随后转头向阿普杜拉报告所得消息。
阿普杜拉也是一脸震惊,随后却是怀疑的态度,他继续让侍卫问话。
“不管你是孟人还是什么人,如今整个缅区都在蒲甘的统治之下,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过江?你难道不应该参与驻军,驻守大江么?”
“我们孟人世代自治,从不屈服于其他人的统治,想要我们心甘情愿接受统治,蒲甘还不够资格,我们要反抗蒲甘的统治,所以才来给你们带路。”
“我们怎么确定你说的就是真的?”
“在我的队伍里有你们的人,你可以找来问问,看看我们孟人是不是世代自治,从蒲甘统治的那一天起,我们的反抗就没有停止过。”
阿普杜拉此时十分纠结,因为如果选择相信眼前的这个孟人,那么自己就要承担极大的风险。
但相应的收益也是巨大的,一旦自己的大军渡过了亲敦江,那么在陆地上打仗的话,缅人只能被动防守,不仅如此,整个亲敦江沿岸的蒲甘军防线都会因此而动摇。
但这是一招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计策,一旦大军登岸成功之后,后续军队势必要紧接着跟上,如果这是叟林得耶的计谋的话,德里大军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艰难的抉择之中,他选择了相信眼前的这个孟人,苏丹已经派人来催了,如若再过半个月,自己没有拿下霍马林城的话,那自己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他让侍卫传话:“我相信你,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如拉格闻言大喜,道:“一切听你们的,只是,我们已经将这里对面的陷阱都清除了,而且这里的驻军也被我们杀光了,我们还有两百人的队伍在对面藏着,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出来接应你们。”
阿普杜拉点点头,随后便下定了决心,他让如拉格返回对岸,自己则领着侍卫回大营整顿大军,双方约定,一个时辰之后,德里大军开始渡江。
一个时辰后,叟林得耶的大帐之中。
叟林得耶今日翻来覆去,无论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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