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久,他们听到身边袍泽们呼呼大睡的呼噜声后,终究是扛不住了,一个个直接躺在城上便开始睡了。
城外,黑暗之中,一个黑影见城头上仅剩的几个身影也不见了,随后快速的隐入了黑暗之中。
“启禀陛下,不知什么原因,夏州城头上的守军一个个的全都不见了,兴许是偷懒,在城上睡着了。”
黑暗之中,一支大军赫然趴伏在地,为首的赫然是赵旉及身边的几个卫指挥使,当然,也少不了徐韵颜。
赵旉道:“日间锦衣卫暗桩传来消息,说是夏州刺史为庆祝朕的大军退走,特意举办了酒宴,宴请守军将官,没成想竟是连军士也被请吃酒了,如此境况若是还拿不下夏州,岂非天予不取,反遭其咎么?”
身边的指挥使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等赵旉下令,便要带着大军抢先发起进攻。
赵旉道:“令将士们缓步前进,尽量不要发出声响,秦莽义,派出一队大汉亲军,搭起长梯,进入城内,打开城门,引大军入城。”
“李昊,骁龙卫携带长梯,摸到城下后小心轻放,自城墙上掩杀下去,随后顺着城墙占领四城,封锁城门,防止任何人突围出去。”
随着赵旉一声令下,宋军各部纷纷行动起来,离城两里之地,赵旉率大军主力停了下来,一队大汉亲军以及李昊的骁龙卫缓缓向前摸去。
看着换换靠近城墙的大军,赵旉手心之中不断的冒出汉来,实在是紧张不已。
随着那一队大汉亲军将长梯架好,又跳入城墙,越来越多的长梯只发出轻轻的一点响动,搭在了城墙上,骁龙卫的朴刀兵们一个个背着朴刀,向上攀爬。
不多时,夏州城的城门被打开了,赵旉见状,立刻下令大军向城内潜行,好巧不巧,城头上一名守军应是内急了想要小解,可当他坐直了身子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却是面前蹲着的一群大红衣甲的宋军。
此时,他面前的宋军将朴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本意是想要警告他莫要出声,怎奈那夏军士兵胆子太小,朴刀方才架上,便是一阵屁滚尿流。
流淌出来的尿液浸湿了旁边脑袋着地睡着的夏军,一股尿味刺入那夏军鼻中,熏的他直接破口大骂:“哪个入贼……”
话还没说完,一柄朴刀已经砍在了他的脖颈上,这人瞬间没了气息。
可声响已然传出,城头上醒来的夏军越来越多,随着一声嘹亮的:“敌袭!”双方军士即刻杀在了一起。
赵旉正带着大军缓步前进,陡然听得城头上传来喊杀声,便是知道大军行踪已然暴露,是以他站直身子,拔出配件高喝一声:“将士们!进攻!”
城外的宋军无论归属于哪一支行伍,个个都是争先恐后往前冲杀,夜间攻城,守军更是一帮子醉鬼,赵旉根本没想过要让大军结阵攻城。
城头上的守军因为是从睡梦中惊醒,一部人马尚且还在迷迷糊糊之中便被骁龙卫砍掉了脑袋,反应快一些的那些守军虽是将兵刃抓在了手中,却也因为饮酒太多,此刻突然醒来,头疼欲裂,连站都站不稳,不多时便被骁龙卫肃清了。
携带着攻下城墙的锐势,骁龙卫朝着另外三方城墙杀去,一路上如砍瓜切菜一般,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夏军砍杀殆尽。
赵旉带着徐韵颜和大汉亲军一路朝着胡镇府上杀去,而秦莽义、庄羽绗以及陈泽锋则被命令带着大军杀向了军营。
胡镇早已被城内的喊杀声惊醒,他来不及多想,起身后直接披挂在身,拔出佩剑便要出府厮杀,经过大厅时见到烂醉如泥的一帮子武官,心乱如麻。若不是自己过于自信,如今这事绝对不会发生。
就在此时,胡府的大门被一阵猛烈的撞击之后倒在了地上。一支黑衣黑甲的军士举着火把冲了进来,赵旉一身火红战甲,身后跟着一个同样穿着火红皮甲的徐韵颜。
赵旉道:“胡镇胡刺史,时至今日,还不投降吗?”
“身为夏臣,怎么侍奉二主,将军无需多言,要杀便杀,无需多言。”
“忠臣呐,若是当初大宋所有官员都能如刺史大人一般,何至于沦落至今。”
胡镇眉头一皱,道:“阁下是?”
“朕便是大宋天子,胡刺史,降了吧,朕能给你更大的舞台,让你发挥才能。”
“多谢陛下美意,外臣至死不降,能死在陛下手中,也不失一众荣耀。”说完,胡镇一把抽出佩剑,横亘在脖子上,一用力,随后面朝西边缓缓倒下。
赵旉面色平静,惋惜一声,道:“收敛了胡镇尸体,厚葬。”
再看看大厅之中醉的不省人事的武官,赵旉道:“来人,悉数绑了,扔到大牢里,待他们醒了再说。徐指挥使,随朕进去吧。”
徐韵颜一愣,没反应过来,赵旉走了一小段路,发觉徐韵颜没跟上来,又回转过来道:“徐指挥使?”
徐韵颜这才反应过来,陛下这是在叫自己呢,原来陛下还存有让自己领军的想法,真是没想到啊。
“徐韵颜听旨!”
“民女接旨!”
“即日起,新建翼虎卫,徐韵颜任首任指挥使,制五千人,同骁龙卫,钦此!”
“谢陛下,末将叩谢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