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戳到了顾从燃的肺管子,他瞥向周特助,不爽道:“一个人住怎么了?”
周特助笑呵呵的:“这不是以为您跟许先生和好了么,加把劲啊顾总。”
说着也不担心上司拿扣工资这借口来欺压,提着公文包晃出了病房。正撞上回来的祝回庭和许沉河,他打了个招呼,祝回庭停住脚步:“这就回了?”
“给顾总拿电脑去,”周特助抛抛钥匙,“顺便给他打扫下屋子,好些天没住人怕落了灰尘。”
许沉河眼里闪过丝诧异,祝回庭直接把他的疑惑问出来了:“他还在这边买房了?”
陪着顾从燃把炫燃从小工作室打拼成大公司,周特助多年练就察言观色的本领,许沉河一个眼神他便懂了对方的不知情,于是装作无意地道出实情:“买了没多久,盘算着出院后转售出去,不过以顾总的头脑定不会让自己亏钱。”
“他这不是瞎折腾么。”祝回庭有模有样地嘀咕了句。
许沉河没吱声,晚上周特助送来电脑后,他整理着顾从燃铺了满茶几的资料文件,问:“怎么不喊我帮你带?”
知趣的周特助凳子没坐热就走了,顾从燃抓着沓表格顾左右而言他:“那个酒店内部的香水味你不喜欢,免得你去了闻着难受。”
许沉河听着更难受:“你就不关心周特助介不介意了?”
顾从燃捏着纸张翻了一页:“他收了跑腿费的,怎么会介意。”
出院前一晚,顾从燃久久入不了眠。他面向外侧躺着一动不动,听着身后许沉河的气息变得绵长,他悄声翻了个身,手臂绕过去搂住许沉河的腰。
失眠的人想睡却无困意,他有困意却不想睡。这一觉过后他害怕许沉河会收起这半月来给他的体贴,冷淡地看着他说“以后别见面了”。
他陷入两难境地,明知许沉河有喜欢的人了,他还是想不讲道理地把人占为己有,想抛开良知当着那人的面和许沉河接吻做爱,让自己的印记全留在许沉河的身体里。
可毁掉许沉河的快乐是他现在最不情愿的事。
“鸟儿……”顾从燃不敢收紧臂膀,额头抵着许沉河的肩胛骨,用气音轻轻地喊。
睁眼到天亮,被他抱在怀里的许沉河安分得整晚没换过姿势。清晨的薄光透过没拉紧的窗帘伏在两人身上,顾从燃用手肘撑起身子,屈指在许沉河的嘴角右下方刮了刮。
走廊外响起护士推车的嘈杂,顾从燃翻回另一面装睡。许沉河的生物钟跟以前在剧组里一样准时,到点便起来洗漱买早餐,然后回来把顾从燃摇醒。
像顾从燃已在脑海里排练过的剧本一般,医生给他伤口拆线,上药裹纱布时称三天过后如无异常可拆纱布可碰水。一桌面的文件让许沉河全塞进大容量商务包里,许沉河手快地抢走床头柜上的车匙,勾在食指上甩了甩:“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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