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又看向台下,先前打好的腹稿在上台前被抹空了,他只得临时迅速组织好了语言:“公司一直以为江画真的只是失踪了,是我在江画死后觊觎他的成就,冒充他本人欺骗了所有人,包括顾先生、经纪人、圈中好友、粉丝等等,我对大家说声抱歉,此后我会永久退出演艺圈,再不复出,谢谢。”
该离开了,许沉河走了两步,又折回将奖杯塞到一脸愠色的主持人手里,低声道:“麻烦帮我把奖杯送到寄先生手中,今天对你造成不便,很抱歉。”
他近乎狼狈地离场,消失在舞台前还隐约听到有人在哭——是痛失偶像的粉丝吗?
径直从后台跑出去,快到会场门外时许沉河腿软得迈不开步子。他扶着膝盖喘着气,担心蹲在外面的娱记认得自己的穿着,扛着冻脱掉外套扔到置物桌上。
门口停着不少出租车,许沉河随便上了一辆,把正抽着烟的司机吓了一跳:“小伙子急着上哪去?”
“酒店,”许沉河系上安全带,在记忆中搜寻良晌才记起具体名字,“圣景酒店,在侧门停。”
“行嘞,”司机掸了下烟灰,将烟头扔到地上,绑安全带时扭头瞥了眼旁边的乘客,“欸,你不是那个……”
“是。”许沉河屈指在手刹上敲了敲,“麻烦开快点儿,后头有记者在追。”
“哦、哦,成。”司机这么晚还搁这等生意也就为了混口饭吃,也不管载的是天王巨星还是咋,放下手刹踩油门开上大路。
许沉河有了十几岁时逃离家庭束缚的感觉,没想到自己快三张了也还能体验这样的戏码。
夜色下霓虹交错,许沉河托着下巴靠在车窗边,在台上发言时还压抑得想哭,这会儿却情难自已地笑出声。
司机感到好奇,脸偏过来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没,”许沉河闷笑,“拿了个奖,感觉自己付出那么多也不是没有回报的。”
回到酒店,许沉河让司机先在外面候着,然后自顾到寄存室取回行李箱。四周无人,他从箱子里揪了件素色的外套披上,戴上帽子和口罩,还完钥匙去后门找到停在道旁的出租车。
“这是要赶行程?”司机帮他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许沉河坐进车里:“嗯,麻烦去火车站。”
“长见识了,我还以为明星都得坐飞机啊带个保镖啥的。”
许沉河轻松道:“私人行程呢这是。”
他摸出兜里的手机,盛典前他调了静音,这时才发现上面列满了来自各方的消息和未接来电。祝回庭的尤为多,许沉河刚解锁,对方又发来个消息:许沉河你疯了!!!
三个感叹号,许沉河都能想象到祝回庭气急败坏的表情。他在编辑框里正打着字儿,估摸对方看到他正在输入中,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一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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