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荷冷笑,又不是头一次当爹,怎的他就这么开心?是因为这次怀孕的是那个女人吧!
府医退了下去,屋子里清净了些,李姣云逗宋宁,“宁宁,你要当姐姐了,快去跟父王贺喜。”
宋宁有些不明白,眨眨眼睛看着宋琛,宋琛把她抱过来,指着褚雪的小腹,道:“姨母这里有个小宝宝,宁宁要当姐姐了,开心吗?”
“嗯,”宋宁终于明白过来,拍手笑道:“宁宁喜欢小宝宝,宁宁喜欢当姐姐。”
宋琛溺爱的亲亲小丫头的脑门,又含笑看着褚雪。
褚雪抿嘴笑笑,温温柔柔,又带着些娇羞。
在自己的地盘上跟宋琛眉来眼去,许锦荷怒火中烧,只想赶快让这个贱人消失,她端出贤良的仪态,提醒宋琛,“王爷,妹妹有了身孕,想必疲乏些,不如先让妹妹回去歇歇?”
宋琛这才想起,自己嘱咐了半天,却还没跟他的雪儿说上话,便点头道:“王妃说的是,时候不早,都先各自回去歇息吧。”
褚雪虽然开心,却没忘屋子里还有个郑嬷嬷,这是个顶紧要的人,她可千万不能让她再落进许锦荷的手中。
她转头看向许锦荷,“既然王妃把郑嬷嬷带了来,那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王妃,妾身现在就把她带过去了。”
许锦荷刚才说的就是替褚雪带过来的人,现在当着众人,又有宋琛在,她没法拒绝,只好装笑应下。
众人纷纷告退,各自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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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房中只有两人,宋琛抱起褚雪,轻轻把她放到床上。
她知道他是小心她,也没说什么,任由他把自己抱在怀里,满足的浅笑。
他轻声问,“怎么没告诉我?”
她细声解释,“妾身也不知道啊,近来只觉得疲乏,月信晚了几天,只当是累的。”
他也明白这是实话,女孩子头一次当娘,自然没什经验,否则她要是知道,前几晚怎么还会让自己碰她?
他轻抚她的小腹,叹道:“这个孩子架子倒大,本王努力了这么久,他才肯来,真是吊足了胃口。”
褚雪噗哧笑出声来,打趣道:“王爷又不是头一次有孩子,怎么好像比妾身还要高兴?”
他语声温柔,却满满的认真,“这是你为我生的,我当然开心!”
他垂下头去看她,只见她一双水眸回望过来,写满满足甜蜜,他忍不住俯身去怜惜。
柔柔的纠缠了一会,他身上就起变化了,她察觉出来,红着脸去推拒,“王爷,妾身现在刚刚有孕,不能……”
“我知道。”他哑声回应,“习惯的反应而已,别怕,一会就好了。”
她轻轻点头,往后挪了挪,让两人之间稍稍有了些距离。
他没去拦,自己平复了一会,叹了口气,“小家伙来了,让人高兴又头疼,眼看一下要素上几个月,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褚雪这才想起,自己有了孕,头几个月是不能伺候他的,中间即使能伺候了,毕竟身子放在那,想必他也不能尽兴。
他正值壮年,会不会去找别人……
但他说要素上几个月,似乎是在否定这个可能,难道他要为自己守身?
她顿时惊喜,惊喜之余却还有几分怀疑,她试探道:“妾身不能伺候王爷,还有其他几位姐姐,王爷可以多去别的院子走动都动。”
他侧目望着她,忽然觉得好笑,便调笑道:“哦?雪儿果真这样大方?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从今儿起,多去别人那里了?”
她垂眸,明知他是在打趣,却咬唇不说话。
他知道她醋了,重又将她拥住,却冷下声来,“不信我?还来试探我?”
怀中人忽然张手把他抱紧,委屈道:“妾身不是不信王爷,只是不敢奢望,妾身失言,王爷不要相信,妾身……喜欢王爷对我好。”
她声音里似有哭腔,仿佛自己真让她受委屈了,宋琛忽然觉得自责,忙去哄她,“别胡思乱想,好好养胎,好好把孩子生下来,等你好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知道了吗?”
“嗯。”她点头,真的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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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出事后,建和帝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宋琛每次去拜见,只觉得父皇身上的药味越来越重,气色却越来越不好,信得过的御医私下里禀报给他,说恐怕建和帝撑不过今天的严冬,宋琛心内一凉。
虽说废太子的叛乱有被他逼迫的原因,但要知道在那种形势下,对方不死,他就得死,所以他其实也是被逼无奈。而至于瑞王和宁王,那纯属他们自作孽,他留了他们一命,已是对父皇最大的孝道。
所以眼下对于父皇的病情,他已是爱莫能助,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让父皇最后的日子过得快活一些了。
中秋一过,接下来还有个重要的日子,便是九月初三建和帝的寿辰。想来既然已可能是父皇最后一个寿辰,宋琛便有心好好办一下,待忙完手头要事,便进宫去请建和帝的旨意,召怀王,申王,礼王三个兄弟回京为父皇拜寿。建和帝对自己的身体也隐隐有所预感,并没说别的,只让他自己做主。
拜见完父皇,宋琛去了福宁宫,褚雪有喜的消息,他想亲自告知母妃,让母妃也开心一下。
暖阁里,敬贵妃正眯眼研究一本棋谱,近来建和帝身子虚,并不能常走动,她便时常陪着对弈几局解闷,头三十年她的夫君忙于政事,鲜少有能陪她的时间,因此年轻的时候,她也没怎么摆弄过棋盘。现在要经常上阵了,她才发现陪他下棋并不简单的事,既不能太让他费脑子,又不能太过浅薄,于是她一有空,便拿本棋谱来研究。
听见宋琛进来,敬贵妃放下棋谱,温和道:“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宋琛行了礼,在母妃对面坐下,回道:“今日来向父皇领旨,商讨下月父皇寿辰诸王回京一事。”
敬贵妃点了点头,命人为他上暖茶。
宋琛看着母妃,想到父皇的病,一瞬间五味杂陈,他挥手清退宫人,对母妃道:“御医向儿臣禀报,父皇的病……大约过不了今冬了。”
敬贵妃一怔,抬眼望着儿子,看着儿子俊美眼中的担忧与不忍,默了一会,终点头,“知道了。”
命运是件多么残忍的事,儿子登顶的那天即将到来,夫君却要远她而去。但养成玉颜色,卖与帝王家。自她踏进宫门的那一刻,这样的命运不就已经注定了吗?
况她,还是这个深宫里的胜者,比起陈皇后等人,她不知要强出多少倍,她至少有她的儿子可以依仗。
宋琛知道母妃心里不好受,却一时想不出宽慰的话,正为难间,却见母妃倒对他笑了笑,“放心,母妃很好,你赢了,母妃这三十几年便没有白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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