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刘秋曼靠进椅背,“我讨厌你,是因为你我在根本利益上有冲突。你的存在让我感受到了羞辱,并且威胁到了我亲生儿女的继承分配。安安不是你的孩子,所以威胁不到我的亲孙辈。我不会把讨厌你这件事算在安安头上,他在这个家里是无辜的,也很可爱。”
乔佚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关于孙辈财产分配的事,自己也是今天中午才知道。
“说说你的想法吧,或者你的下一步。”刘秋曼直接问。
比起谈家事,乔佚更喜欢她谈公事的态度。“没有下一步。”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刘秋曼问。
“我从来没打算让你相信我,因为我也不相信你。”乔佚回答,“但我不会为了争取孙辈的那份财产就找女人生孩子。”
“不考虑代孕?”
“我为什么要考虑?你给我一个理由。”乔佚说,“我喜欢沈欲,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他不能生,我也不能生,那就不生。”
刘秋曼沉默几秒,审视了几秒。“很好。我先生为孙辈留下遗产这件事确实出乎我意料,既然你不会有下一代,那笔钱就只有乔翘和乔楚来分,再好不过。希望你永远记得今天的话,不要等到没钱用的时候再反悔。”
“我已经有两个儿子,不会再有第三个。”乔佚说,再也不用绞尽脑汁在刘秋曼面前思考措辞,“我也不会让我的孩子成为争夺财产的工具。钱我可以自己赚,东西我可以自己争,为什么要用下一代?”
书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刘秋曼的表情有了细微变化,似乎在斟酌眼前的是骗局还是真相。等她回过神来,注意到乔佚的手。
“摘了?”她问。
“摘了。”乔佚答。
“为什么?”她又问。
“因为我不会再犯入门级的错误,我应该谢谢你,让我提前感受到世界的恶意,也感谢我大哥大姐,把我送到养珠厂去磨练。”乔佚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比起家人,我们更适合当合伙人。”
刘秋曼再次审视这个私生子,5年前认错回家的男孩子已经找不到痕迹。他现在也会交叠双腿,用一副生意人的态度来和自己谈话。只是他和他爸爸很像的五官让她讨厌。
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私生子才是和先生最像的那个。他和他死去的父亲一样,天生喜欢藏品,不单单是生意人。
“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和我谈合伙人?”刘秋曼反问,“你做过多少生意?懂什么叫合作?”
“我做过的生意远没有你多。”乔佚实话实说,“这几年我只专注养珍珠。大哥大姐的珠厂交给我管,工人们不服,经理们纷纷闹罢工,因为他们已经为乔家工作了几十年,而我只是个野种。我挨个找他们谈,谈我能做的让步,才勉强留下一半人。我第一笔生意,就是被厂子里的人坑的,也算有点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