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在拿父母心里的愧疚做筹码。
对于那个神秘的研究中心,苏挽丁点好感也没有,可是为了应付以后有可能出现的状况,她必须进去看看,才能有机会在第一时间找到父母。
果然,一听这话,苏教授沉默了。
“那好吧,不过你不能进入实验室,只能在办公室等着。”苏教授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苏挽作为R体,进入科研中心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行为,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严重后果。
“恩,我保证不添麻烦!”苏挽快速吃完早饭,背着从不离身的登山包和苏教授出门了。
因为高层区与生产区科研区之间设有直行通道,所以苏挽不用像来时那样对比出入口令,只是跟在苏教授身后,便轻易地进入了医疗区腹地。
“这里可真大啊。”苏挽四处打量着研究中心,土包子进城一样,问东问西。
苏教授不知道她的用意,难得见到女儿如此依赖自己,也乐得随着她的指点挨个解说一番。
苏挽暗自记住了主要出入口,和苏教授一起进入了办公楼。
苏教授的实验室在二层,办公室却在一层。苏挽进入大厅,只过了半段走廊,就被安置在私人办公室内,并被严令要求不得离开。
为了保险,苏教授临走时还将苏挽锁在了屋里。
“警惕性太高了吧。”苏挽撇撇嘴,坐到了苏教授的办公椅上,想要找点线索,却发现所有机密文件,全在保险柜里,还得指纹角膜声控三方配合才能打开。
苏挽不敢触动那些高科技,只能挑桌面上的记事簿下手。好在里面虽然没有秘密,却准确记录了各个科室人员的身份职位和内部电话。
她把记事簿里的人员资料偷偷抄写了一遍,藏进背包里。有了这些,以后想要确定苏教授吴教授的位置,就容易多了。
完成目标任务的苏挽闲来无事,坐在椅子上继续攻克掌上游戏机。
正在关键时刻,玻璃窗上传来指尖叩动的声音。
苏挽抬起头,对上了沈辰飞风轻云淡的笑脸。
他手里握着两个纸杯,对着窗户比划了一下,苏挽见他有话要说,从里面将窗户拉开。
“奶茶?”沈辰飞将右手的纸杯递过来,“苏教授怕你无聊,让我下来看看。”
苏挽站着没动,“我比较喜欢喝咖啡。”
沈辰飞笑笑,举高左手,“我还以为年轻女孩喜欢奶茶的多些。”
苏挽仍旧没接,“我喝咖啡不加糖。”
沈辰飞脸上的笑容不变,“对不起,我应该先问过你的口味。”
“没事,下次注意就好。”自从末世以来,苏挽就没碰过陌生人的食物。哪怕眼前年轻人的笑容是如此温婉无害,她也不敢冒险。
沈辰飞将两个纸杯送进垃圾箱,隔着窗户和苏挽聊天,“以前经常听吴教授说起女儿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我就经常想,不知道吴教授的女儿,长大会是什么模样,有机会一定要见见。”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这话从何而来?”沈辰飞微愣。
“为人父母的,总会觉得自己的孩子最可爱。你听得多了,自然也会受到影响,可惜我爸妈把剧本描画的过于失真。”苏挽淡淡说道。
“你这人,还真有意思。”沈辰飞失笑。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这人挺没意思的。”
“我倒是觉得,你比别人多了份真实感。”
“你不知道事实往往是最可怕的吗。”苏挽继续打击他。
沈辰飞摇摇头,轻声叹息,“如果不是你眼底一直存在的冷意,我差点以为,你是故意想要吸引我才这么做的。”
“在这个丧尸满地走的时代,谁那么傻,还会浪费精力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看来我今天注定要无功而返,”沈辰飞自嘲道:“亏我还自信满满地答应苏教授说要好好招待你。苏挽,你对所有人都这么防备吗?”
“恩,这是自主防卫模式,没有刻意针对你,不用在意。”
“那就好,起码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好受多了。”
苏挽站在窗口,看着沈辰飞极有风度的转身离开,又在别人的簇拥下进了电梯间。
年轻,有学识,长得又好,在研究所很受欢迎,难怪那么自信。
可苏挽总觉得这个人身上有股说不出的违和感。
管他是什么人,还是和基地牵扯越少越安全。
因为惦记女儿,苏教授只离开不到两个小时就回到了办公室,带着苏挽回到高层区。
一家三口吃着热乎饭菜,看碟片玩纸牌,好好享受了一把休闲时光。
周日晚上,苏挽辞别父母回到七号楼,刚走出电梯口,就遇上了守在门外的方文。
“姐姐,你去哪里了,文文想找你都找不到,每次听到电梯声都会来看。”小孩声音软软的,多少有些委屈。
只怪这一路苏挽将方文照顾的太好,让他有了依赖感,如今苏挽和家人团聚,难免就会冷落孩子。
“姐姐错了,不该扔下文文。可姐姐有带礼物给文文,你看。”苏挽情急之下,掏出一袋糖果,又赶紧剥开一粒放到孩子嘴里,“好吃吗?”
到底是容易满足的小孩子,方文立刻被嘴里的甜味征服了,“那我这次就先原谅姐姐,下次不可以再这样。”
苏挽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好,姐姐以后离开会先和文文打招呼的。文文找我有事吗?”
“姐姐你等着,”方文迈着小腿跑进去,将小黑抱出来,“姐姐不是说一个人害怕,我跟爸爸说好了,让小黑保护姐姐,我有爸爸就行了。”
“文文真是好孩子,谢谢你。”苏挽听到孩子这么说,心里更觉得愧疚,“明天姐姐不出门,你过来,咱们一起看碟片好不好。”
“好!”方文急忙答应下来,“明天一早就看!”
“嗯,姐姐做好吃的等着你。”苏挽拿出笔写了一张条子,“把这个给爸爸。”
方文捏住字条,抱着糖果,乖乖地关上房门,只留下小黑呜呜地嗅着门口,不舍地低叫着。
“小黑乖,到姐姐家住两天,给你吃香香的骨头怎么样?”
苏挽打开房门,将犹自徘徊在门口的小黑引进来,“你在厨房呆着,姐姐给你弄吃的去。”
家里没什么吃的,苏挽也懒得再弄,直接到超市捡了一碟焖熟的大骨棒放在地上,小黑只嗅了嗅,便咯吱咯吱地嚼起来。
“算你识货。”见小黑吃的欢实,苏挽洗了个热水澡,留下吃饱喝足的小黑守在客厅,回房睡觉。
夜里好梦正酣,苏挽突然被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惊醒。
“呜……呜……吼……。”
低沉痛苦的喘息回荡在空气中,随着门外的磨牙声飘忽而至。
“小黑,是你吗?”苏挽支起身子,轻声唤道。
卧室的房门被狠狠抓过,连带着两声撞击。
苏挽立刻觉出不对劲,急忙套上衣服,持刀开门的同一刻,打开了强光手电。
客厅安静如常,如果不是回头看见了卧室门上那几道深深的爪印,苏挽几乎以为刚刚是在做梦。
“小黑?”
一道竖着尖耳的弯曲影像随着手电光映在屏风之上,苏挽咬牙推开屏风,却在一瞬间呆立在原地。
饭桌之下,一滩刺目血红。